青梅腳踏車(後記&雜記)

  林軒的回應:

 寫在《青梅腳踏車》之後,我林軒是這麼認為。

  我喜歡回憶往事,雖然不是什麼偉大的文章,但有人對自己的文字產生共鳴,對任何作者來說應該都是無上的回饋,我跟林軒私底下還討論了許多其他的東西。於是即便只有這麼一個人也好,我也想分享我寫《青梅腳踏車》的過程,順便流水帳一下這幾個月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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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前陣子寫了這個系列文:《青梅腳踏車》,主要就是緬懷自己在高雄騎腳踏車成長的歲月。取作《青梅腳踏車》是因為我一直透過小時候的「車友」來間接描繪我自己,青梅竹馬這個詞也不限於男女,就改過來使用。

  因為以散文來說篇幅比較長,所以原本就預計分成幾篇來寫,切分成國小、國中、高中等不同階段,氛圍性也比較強烈。

  我幾年前在批兔個板曾寫過它的前身,那時候只寫了國高中的部分,而且比較簡略,但素材基本上都有了,只是要做一點加工搬運。所以我在去年九月寫好國小篇的時候,我覺得後面應該很快就可以生出來。

  然而在我按下發布之後,那股氣勢就不見了,我彷彿把寫作動能順著網路線一起送進了虛空之中,抱著「反正一下就寫好了」的苟且心態,始終就是沒有去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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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這種事我也很習慣了,創作本來就是這樣,需要身心處在某種狀態,然後一鼓作氣。但傷腦筋的是我又不想在上、中、下之間穿插其他的文章,結果就變成我什麼文都沒辦法發,這段期間有很多日常可以記錄,也看了幾本小說,想寫讀書心得,卻都被這個《青梅腳踏車》給卡住了。

  另一方面則是我這幾個月忙到不可思議,因為二月底安排了去北海道滑雪,一下子有很多資料要查,很多東西要買,很多室內滑雪機的課要上。為了訓練滑雪相關肌群,還勤奮地跑去溜冰。然後平常又要打球,又要上畫畫課,又要去松運潛水,好幾本書要看,有幾部動畫在追,還要念日文,期間甚至還抽空幫公司的飛鏢社畫了一張海報。

  我的生活從下班只會打電動,突然變得好像很多采多姿、很充實似的。POE的新賽季第一天,我難得空閒,和FFF玩了十幾個小時,此後就再也騰不出時間,就連之前只玩出一個結局的Fate/Samurai Remnant也丟著不管了。

  實際上我不喜歡這種日子,我雖然是個三分鐘熱度的人,但我喜歡一段時間心無旁鶩地做一件事,興頭過了就拋諸腦後、投入另外一件事,而不是同時間平均地進行好幾個項目,那會讓我覺得什麼事都做不好。

  不過出國滑雪事態緊急,無可奈何,只能努力熬過這段無法隨心所欲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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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最後迫使我把《青梅腳踏車》寫完的卻是跨年,因為我每年都會用文字記錄跨年趴,只要這個《青梅腳踏車》卡在這邊的一天,我就別想寫了。本來不想用這招的,但睡眠還有額度可以犧牲,我每天少睡一個鐘頭,國高中篇一揮而就。

  寫好國中篇後,我就傳給林軒看,林軒很快寫了一篇文回應。

  我在下《青梅腳踏車》這個標題的時候一直覺得怪怪的,念起來好像不是很順,但又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標題,想說是不是自己在吹毛求疵?直到林軒這篇回應文出現,我瞬間就明白了它怪在哪裡:我為什麼不取作《青梅鐵馬》呢?《青梅鐵馬》很顯然更符合我自己的文字審美。

  這就有點像是電繪圈常說的,自己畫的時候都覺得畫得很好,但是貼到群組裡的瞬間就發現圖有問題。

  名字取了就取了,就承擔下來吧,以後如果還有機會改寫再說,遺憾也是前進的動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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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林軒說我有點曼德拉,這點沒錯。

  我沒有真的記得這麼多事情,我在回憶往事的時候,通常是以幾個非常確定的事件作為錨點去構築一個世界觀,把不太確定的事件合理化,對非常不確定的事件進行重製。如果篇幅繼續拉長,勢必還需要進一步創造一些「不知道有沒有發生過,但如果有發生過倒是很合理」的事件。

  《青梅腳踏車》最多只寫到不太確定的事件而已,整體來說可信度是很高的。但是在這來回修改的過程中,會逐漸分不清楚哪些是非常確定的、哪些是不太確定的,不太確定的事件一旦被我合理化之後,或許有時候會反過來被我作為錨點,去修正非常確定的事件也不一定。

  於是記憶的基準就會在無意識之中發生偏移,但世界觀卻會變得越來越完整、越來越合理,如此一來也就只能繼續在這框架下不斷相互連結,而我所能審視的,就只剩下「這是否是一個言之成理的故事」而已。

  其實我相信每個人的記憶或多或少都會經歷這樣的過程,只是在寫作的時候,是由自己主動進行大規模的整理,所以我獲得了很多完整的小故事,但它們可能都微微地偏離真相的所在。

  意外之喜也有,在建構出一個合理的世界觀後,偶爾會突然想起一些非常確定的事件。常見的就好比時間點,因為這樣那樣,所以一定是發生在哪一年,結果原本已經忘記的事情就這樣自然而然地浮出水面,這應該許多人都有類似的經驗。

  我覺得我之所以喜歡回憶往事,就是因為喜歡這個過程,看似是在喚醒鐵打的歷史,卻也同時在創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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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林軒說像我們這種孩子當時都立於社交金字塔的塔頂,這也沒錯,我後來將這類型的小鬼稱之為「風雲屁孩」,風雲屁孩們彼此甚至會互相吸引,形成正回授。國三的我,真的覺得世界是繞著自己轉的。

  那天下無敵的自覺,看似可笑,卻無比珍貴,它僅在我十幾歲的時候如狂風般呼嘯而過,從此再也不曾出現。

  尤其是林軒你那個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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