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鄉有感

請了11個小時的特休回高雄,因為有一個舅舅(我媽那邊)結婚了。


這個禮拜六是疫情解禁+鬼門關後的第一個吉日,婚宴爆炸,南下也爆炸,人都站到對號車廂來。

買自由座但貪坐空位的隔壁大媽

回家後去我哥那邊坐一下,跟他拿了BOSCH三分電鑽,然後回家翻出鑽頭。

BOSCH三分電鑽

隔天參加婚禮,親戚場就那樣,雖然小時候很喜歡跟舅舅玩,但長大後也都不熟了,跟親戚們見面還是溫馨,不過就那樣。就算沒去,感覺也沒什麼遺憾。

比較期待的還是晚上跟幾個高中同學的見面,很幸運在高中遇到這些好同學,都已經畢業好久好久,都還是會聯絡。雖然常常誰值班、誰帶小孩、誰不在高雄,但總是能隨手就湊出六七個人,小小的聊一下近況。比起固定的小圈圈,不固定的大圈圈帶來的歸屬感是不同層次的。

吃到了傳說中的只有中鋼員工能買的中鋼月餅。


禮拜天,一整天都和家人在外面,回了橋頭老家一趟。

我大部分的人生,爸媽都是離婚的狀態,但都還是住在一片屋簷下,所以如果我哥沒跟我講,我也感覺不出來有什麼異狀,小時候從來不覺得爸媽分房睡有什麼奇怪的,因為自有記憶以來就是這樣。

在我小的時候,爸媽感情一直就不好,每天都吵架,吵架原因很多,補習班、家裡遭白蟻、我和我哥沉迷網咖等等之類的。總覺得他們看到對方就沒好氣,但還是住在一起,還是氣噗噗地彼此扶持著。

等到我長到有了一點點見識的年紀時,我起初以為那是因為「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,是兩個家的事」這句名言,結了就結了,再怎麼不高興都還是會待著、氣著也愛著,維持著一場被自以為聰明的二十歲年輕人所嘆息的委屈婚姻。但是其實不是這樣,從我有記憶以來,我爸媽就已經不再出席對方的家族聚會,所以他們的彼此扶持並非是為了兩個家,而或許就只是為了我和我哥,除此再無其他,他們只是擔負起了比自我意識還高的倫理責任。

等到我又多長一些見識後,時常發現自己遠沒有自己年輕時以為的聰明。

當然這些體會都已經是後話了,小時候只想著要遠離這些爭執。於是我在那些大小聲的日子裡學到的是:把書念好就不會被管,以及跑出門就很清淨。

我爸媽似乎一直到我哥離開高雄到台北念書,以及我考上雄中,他們才有點時間冷靜下來想想過去那幾年究竟發生了哪些事。他們有時候會個別私底下跟我說,他們覺得過去怎麼做錯了,他們如何後悔了,但我從這時候開始,就已經不太喜歡待在家了。

流年輾轉,因為諸多大人因素,這些年來我爸媽的感情反而又變好了,也把結婚登記回去,雖然是做為功能性的手續,但我覺得或多或少也有點關連吧。

今天在車上,聽著他們兩個在前面吵架,其實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,有點像是一個誤會另一個,另一個被誤會很生氣,就故意要再誤會回去,只為了要表達說「你這個人就是這樣」,然後兩個就在那邊大聲來大聲去,也沒有想要把事情講清楚的意思。神奇的是,他們又可以下一句就瞬間心平氣和的討論天氣跟路況,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。

我坐在車子的後座,一邊閉上眼睛睡覺,一邊覺得這兩個人願意跟對方走一輩子,真的很不可思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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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了,其他的有機會再寫吧,家裡電腦的鍵盤和輸入法都有夠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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